脚步声,豁然转过身。

文夫人立在拔步床旁,似笑非笑看着他,

“这是要替谁去卖命?”

不等文国公回答,她又笑,“是那个女人吧?”

那个藏在他心底足足三十多年的女人。

过去她不知是谁,眼下这等局面,她也猜了个大概。

文国公听着她嘲讽的语气,脸色蓦地拉下,冷着脸道,

“什么那个女人?你以什么身份这样说她?”

文夫人听了这话掩了掩嘴笑出了声,“你多疑了,我只是随口一说,没有旁的意思。”

她语气凉飕飕的。

他们夫妻俩向来话不投机半句多。

文国公平日都让着她,随文夫人如何嘲讽挤兑,他鲜少驳嘴,但文夫人提起‘那个女人’,他却不能容忍,他眼底冷色灼然,语气冷酷无情,

“我告诉你,你这个位置本该她来坐,而你们曹家,若非我提携,也无今日之荣光,你最好给我明白这一点!”

文夫人听了这话,眼底的笑意瞬间消失,面庞像是僵硬的朽木,一下子褪去了所有神采。

她与文寅昌本是天壤之别,他年少成名,出身优渥,是上京城人人恨嫁的如意郎君,文夫人在议亲之时也从未想过能嫁给他,就在那一次宴席,她无意中结识了当时的文老夫人,老夫人提起在给儿子议亲,在场的姑娘各怀春心,她出身并不算好,自然是置身事外,而那一日回到府邸,家中长辈告诉她,文家相中了她,想娶她过门。

就像是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的感觉。

她一宿无眠。

而次日,文寅昌便约了她相见,告诉她,他心里没有她,之所以娶她是因为她有贤名,曹家需要提携,短短数字让她明白,这根本就不是幸福砸中了她,而是一场交易罢了。

那时她太过年轻,总以为他一心扑在朝务,没有儿女情长的心思,便想着即便是颗冷硬的石头,也总能被捂热的,她就这么嫁了过来,满怀心思讨他欢喜,兢兢业业侍奉公婆,直到某日夜里,她殷勤去书房给他送参汤,无意中发现他对着一块帕子失神,那一瞬,汤碗坠地,参汤泼了她一身,她狼狈地回到了后院。

从那之后,夫妻俩心照不宣,默认了这场交易,直到今日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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